CooKie

*姑且算是机甲设定。驾驶员影山x伪AI日向。

*欢迎捉虫和评论！如果有什么对情节的期待和对文的建议请不要大意地告诉我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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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

影山飞雄的意识慢慢回到身体里的时候，听到一个聒噪的声音在旁边叽叽喳喳。

那声音像是某种熟悉的背景音，他自然而然地在这种背景音下开始清理思维。

我是谁？

影山飞雄。

这是哪里？

海里……不，太空里……

为什么会到这里？

燃料不足……引擎失灵？……机甲被击毁？

影山用力甩了甩头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架机甲的机舱里——不是他自己的那家军用标配。乌野的军用标准机向来是黑色为主橙色为辅，这里的主色调却是白色——看得他一阵眼花。

“影山！影山！”

“影山！”

“影山飞雄！！”

“呆子，吵死了！”影山不耐烦地回道。

刚才是……谁跟我说话？好熟悉……

“笨蛋影山！你都晕过去多久啦！帝国的人马上就要追过来了诶！”有活力的，清亮的，让人联想到阳光柳橙的声音。

嗯……想喝橙子味的牛奶……

影山扫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法，站起身来，在机舱里扫视了一圈，却并没有发现人影。

“喂喂喂，我在这里！这里！”

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——那个在操作屏上活蹦乱跳的家伙，是什么东西？

影山一下子完全清醒了，两步跨到操作台边，瞪大眼睛看着屏幕里的小不点：“你，你是什么？”

“我是日向翔阳啊！”

“我问你是什么东西？！”为什么会在屏幕里乱动？

“AI，没见过吗？”日向在屏幕里做了个鬼脸，“笨——蛋！”

影山怀疑自己还在幻觉中，AI他当然见过，机甲的操作系统正是以AI为轴心组成的。但是他从没见过这么……活泼的AI，简直就是往屏幕里塞了个人嘛。按道理来说，AI越拥有人的智慧，机甲的灵活度和机动性就越好。但即使是联邦里以灵巧著称的音驹州，也从没拥有过这样的AI。

关键是，失去意识前自己应该是在一片黑暗里，那又是怎么到这个白色机舱里来的？

“是我把你从战场那边捞回来的！”自称“日向”的AI很是自豪，“凭我的速度，那些帝国机甲完全追不上！”

影山扶额：“所以你就跑到了这个小行星带？”

“你知不知道小行星带进来容易出去难啊！白痴日向！”

日向想要大声反驳，但到底底气不足，只好小声说：“冲进来一会儿我就感觉不对了嘛，然后……然后我转了一天还没出去，只好停下来等你醒了。”

影山发誓，如果不是这个橘红色头发的AI躲在屏幕里的话，他一定要狠狠地揪他那头乱毛，告诉他走同样的时间还出不去的话方向一定错了，而他走了一天，就别想再出去了。

日向看到影山脸上突然出现的大片可怕的阴影，吓得往后一缩：“喂……我我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！”

影山微笑：“那还真是，谢谢你啊。”

妈妈！救命！这个人笑起来好可怕！比刚才的阴影脸还要可怕啊啊啊！！！

“给我看一下星际地图……我们现在在哪里？”影山想了想，坐在了驾驶位上。

“喂你怎么不打招呼就坐上来啊，凭啥啊……”日向在屏幕里哇哇乱叫。

影山瞥了他一眼：“就凭我的操作。”

日向想起自己跌跌撞撞在小行星带里转来转去，一时语塞。犹豫了一下，默默地给了他操作权限。又想了想，把权限调成了最高。

 

因为……

 

日向跑到小行星带里，也是狼狈逃窜下的无奈之举。

 

AI虽然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，但是它有两个缺陷。一是近年来越来越被频繁提及的，AI没有“意识”的说法。

“意识”是十几年前由乌养教授提出的，。他认为王牌驾驶员必须拥有“意识”。这种类似第六感的玄学概念一开始并没有没业内认同，毕竟当时普遍认为精确、机械化和绝对力量才是机甲应该追求的道路。

然而事实胜于雄辩。人类的大脑毕竟比其创造出来的AI多拥有些什么。十年前，乌野的“小巨人”横空出世。这架机甲比标准机小了许多，但是驾驶员的操作和强大的机动性完全弥补了不足，让他成为了乌野的王牌机甲。最值得人称道的是，十年前的联邦模拟机甲大赛上，在系统通过计算判断防御时，“小巨人”用极其刁钻的角度滑到对手腋下——将长刀从腋下捅入，一直贯穿了机甲头部的驾驶舱。

系统完全没有计算到那里有一个恰恰好的空隙。

“小巨人”说：“我看到，我业毫无理由地相信自己看到了，那里有破绽。”

乌养教授认为这即是“意识”。一定的天赋，千百次的驾驶、即时的思考……这些在最后会形成一种战斗的本能。这种本能包括直觉和计算，是理性和感觉的完美结合——只是有人才能做到的完美。

 

日向不知道什么“意识”。他知道的是AI的第二个缺陷：AI虽然是机甲的核心，但是出于对人类的保护，AI只能进行基础性活动以及防御动作，攻击指令必须由驾驶员输入。

    而从有意识以来，这里的驾驶位就是空的。

没有驾驶员，没有输入指令的人，没有那些漂亮流畅的衔接动作。

没有进攻。

他对于被迫的、懦夫一样的逃跑，实在是太厌倦了。

他想要做出像“小巨人”那样精彩的滑步和攻击，想要享受一次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胜利，想要直指核心、一击即中，想要知道那一瞬间，穿过一切的迷雾，在停滞的时间里，能够看见什么。

小巨人当时看见的，我也想看到啊，那是怎样的风景呢？

而这是他一个人无法看到的。

 

日向常常伪装成乌野的一员，混在联邦和帝国的战场里。他不能进攻，就是在一群机甲和战舰的缝隙里乱钻。每次从战场这头钻到那头，再从那头钻回来的时候，他姑且能获得一些自信，没有驾驶员的小个子机甲，至少很灵活嘛。

但是某次他被一架机甲盯上了，机甲的驾驶员对他发出通讯申请，直截了当地问：“你真的是乌野军？机甲编号和军号是什么？”

日向当然没有这种东西。

然后就被理所当然地追杀了。

他头一次知道标准机也能那么开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高级私人订制呢。害得他一路狼奔豕突，还差点被他一记激光炮集中驾驶舱——幸好他的队友把他拦下来，让他回到主战场去，日向才逃过一劫。

    

原本他是想找到自己的驾驶员之后，来狠狠地报复一下这个讨厌的机甲的。

但是机缘巧合之下，捡到那架破破烂烂的机甲，捞出里面的救生舱，一边是这个讨厌的驾驶员，一边是帝国追兵的时候，他几乎是本能地把他往自个儿驾驶舱里一塞，带着他跑路了。

 

因为对一个人的逃亡感到厌倦。

因为对无限大的宇宙和无限久的流浪感到疲惫。

 

因为冥冥中感觉到的，他们之间关系的另一种可能性——

他们可以成为并肩作战的同伴。

他可以成为他的驾驶员。

 

有这样一位驾驶员的话……

我可不可以……

可不可以不用再逃跑……

可不可以就像十年前成名的“小巨人”一样，凭借小小的机身，成为战场上的王牌呢？

我可不可以，看到那一瞬间的景色呢？